霓裳点点头，她又问了几句院中的情况，月婉答都很明白，没有含糊其辞的地方。正说着话，家丁过报：“四十板已经打完，请姑娘落。”
李子玉转眼望到院中，只见刚才还颐指气使的随卧在春凳上，髻散乱，满脸是汗，疼的浑身颤抖。
月婉原满脸堆笑，此刻面色一变，冷声道：“再打二十。”
家丁一愣，却也不敢不从，只好退下去继续行杖。院中噼啪起落的板声和随渐渐低落下去的呻吟呼痛之声交织在一起，裙子上渐渐渗出血迹，在场诸人面露不忍之色。
家主责罚奴婢，只要不死人不算犯法。再者这是梁家的家务事和案情无关，练霓裳自然也不便干涉。至于梁家的仆婢，那是更不敢多话了。
赵贵这会却忽然插话了，他走上一步，对着月婉道：“月姑娘，不要再打了要死人的”
月婉原见他虽也穿着澳洲人衙役的公服，可是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土气木呐，原没把他放在心上，没料想他会突然插话求情。迟疑了一下道：“这位差爷宅心仁厚！您老放心，这是小板，奴婢打小挨惯的打不死人的！如今多教导她几板子亦是为她好！”
她看到练霓裳脸上的表情很不好，忙又道：“既然这位差爷说话了，且饶她这遭！”说着转头朝着院中喝了一声：“停吧。”
“原是决不轻饶的，如今有这位差爷给你求情，”月婉正色道，“还不上谢过！”
随已经迈不开步子，两个仆妇左右搀扶着，勉强到台阶前，在赵贵面前跪下，喘息道：“谢差爷恩典”说着便要磕头。
赵贵双手乱摇：“使不得，使不得。莫磕头了。”
二百零一节 波谲云诡(5/6)